和室友简哥一起看电影,有一个镜头,主人公将整张桌子上的东西一把扫了下去(注:不是那种很特殊的目的 ^_^)。简哥就说:“我一直很不理解这种举动,你说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碎呢?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欲望。”
入梦前想了一下,我想我大概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状态,因为在记忆中我至少干过两次这样的事情。
五年级下学期时,从同桌孟奇那里借到一个计算器,回家就用那个东西做算术题。被我妈看见了,勃然大怒,训斥不止。我想当时可能是因为唠叨,因为我妈只要开始训我,不唠叨半天那是不可能收场的,把我也气得不行,一怒之下把计算机摔在地上。意思就是我摔碎了,不用了还不行吗?结果当然可以想象,被打了一顿。
上初中时,大概是在初二,原因不是太清楚了,好象是因为踢球回家太晚,过程应该和前面差不多。手里拿着一个老爸发的太空杯(当时那玩意儿很流行),里面还有点水,被我往地下一掼,现在还记得那瓶壁被摔得都变成不透明白花花模样了。但是这次结果却反了,因为自从上了初中以后就没再挨过打,变成了我妈在那边哭边数落生了个不孝的儿子,我过一会歉疚了赶紧追着老妈赔不是。
看来我小时候臭脾气还不小,别人都没做过的事情我做了两次,还都是对我妈。罪过啊罪过!
不过也是快十年的事情了,由是而观之我性格方面的社会主义改造不可谓不大啊。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让我如此失控了,就算和我妈吵架也从来是见好就收,一看不行了赶紧皮着脸道歉。用句不敬的话说,满打满算我的直系亲属也就剩我妈一个了,再把她给气得不理我了我就真应了那句成语了:无怙无恃。这可是赔本的生意,不能做,不能做,坚决不能做!
唉,其实每次和我妈吵架我都很后悔。我家的平均收入,大概和北京的最低生活保障金持平,可想而知要供养两个大学生是多么的不易。虽然我不是个花钱没谱的人,但和一些同学比起来也算不上节省,如果不是姑姑的接济和我妈的节约,我不申请助学贷款吃饭都成问题。我妈为我们兄妹俩付出多少我心里都明白,可就是不能像古书里写的那样事母至孝。我很奇怪地发现自己心很硬,不是一个感情充分的人。我爸去世我也很伤心,但是也就一阵子,后来办丧事的时候就哭不出来了。因为要哭的时候我老在想,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非得拣人来的时候哭?我难受不难受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还没有发生过什么长时间影响我情绪的事情,在别人看来不得了的,对我来说相对而言并没有那么大。可能跟见惯了生离死别有关,从7岁到17岁,10年间5个至亲去世,还有什么能比死更惨,我觉得活在世上已经很开心了。别人都够糟践自己的了,自己再糟践自己,何苦呢?
所以说呢,现在在北京的生活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又能赚钱又能学东西,还没多大压力,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虽然说像获鼎兄在博客里说的一样:“上海的生活其实挺苦的...在这样的城市里面,如果不精打细算,真的很难体面地生活下去。”看看周围动辄上万的房价,想想自己那点可怜的工资,就算月薪上万又怎样,还不依旧是穷人,也难免有感慨。不过小时候我爸经常给我说,人比人,气死人。跟我妈工作了那么多年工资才刚过千比,我这乳臭未干的小孩玩一样居然拿她的三倍,要不是自己的孩子我妈心里该有多不平衡啊!所以我现在,房子-不想,结婚-不想,女人-想也白想,这日子就过得舒坦多了。怎么着这半年的实习下来,买个笔记本不成问题吧?一个穷挨踢人对一台高性能笔记本的渴望绝对不亚于女人想着商场里的名牌服装,是我自己赚钱买的当然就更开心了。
还有些开心的事儿,现在我都咧嘴了:NND感冒总算好了,明天是周末,再加上是我有幸逃过的研究生入学考试(为这事高兴心理有点变态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不过~~~~,··我··实··在··是·· 很开心 (~_~)。)
PS:
顺便推荐两篇看得很痛快的文章,易凯投资咨询公司CEO王冉:《世界是“贱”的》,王朔:《王朔谈潜规则》。
我总算明白了虽然 MSN 和 QQ 登陆时候的弹出窗口那么讨厌而它们还一直硬挺着、锲而不舍地、无可奈何地、不弹出来誓不罢休地、不被关闭决不放弃地往外弹。就拿我现在来说,几乎不上门户网站,每天获得资讯的渠道只有两个:LilyBBS 和 Google Reader。上班到公司登陆 MSN 弹出的那个窗口,还真是有点意思了。今天看了王朔的屁话连篇,觉得这个人虽然名声不算很好吧,还能说点人话,决定了,明天去第三极找几本他的书看。嘿嘿,想到这又能乐了,孔乙己如果能生到现在,还用得着“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我是不是该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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