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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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最近在读书。在度过繁忙一学期,又经历了紧张的考试之后,总算有时间看点儿闲书。虽然有小学期的课程压着,但毕竟轻松很多。我是一个酷爱读书的人,尤其是长篇小说,各种各样的小说,沉浸在小说家为你构造的虚拟世界中简直太美妙了。

从初中开始就一直保留着读“闲书”的习惯,一直到大学二年级阅读量才出现明显的下降。促使这一事件发生的主要原因是我总结大学第一年的生活时发现最主要的成绩居然是读了六十多本小说...所以我打定主意从那以后到图书馆尽量不借闲书。然后就是一堆一堆计算机书往宿舍抱(这类书基本都很厚),虽然没有几本真正看完的,但在帮助我建立起对计算机科学的整体印象上还是起了很大帮助的。这段时间的闲书阅读基本上集中在杂志上:《科幻世界》、《新周刊》、《萌芽》、《Newton 科学世界》、《走近科学》、《奥秘》等等。

聊聊最近买的这几本书吧。主题是科幻类:阿西莫夫的基地三部曲:《基地》、《基地与帝国》、《第二基地》,刘慈欣的《三体Ⅱ:黑暗森林》。我很爱看科幻小说,尤其是儒勒·凡尔纳的小说读过非常多,从妇孺皆知的《海底两万里》、《环游世界八十天》、《神秘岛》、《格兰特船长的儿女》到《沙皇的邮件》、《气球上的五星期》、《征服者罗比尔》,貌似还有本他儿子假托他出的书,怎么说也得有十几本。里面的“鹦鹉螺号”、“信天翁号”、“地球大炮”等机器形象,都能让人看过后难以忘记,不敢相信这是一个 19 世纪的作家写的书。

我是从高中开始看《科幻世界》杂志的,我自己的感觉像是一步一步地看着中国科幻从落后走向繁荣。王晋康、刘慈欣(大刘)、何宏伟(何夕)、韩松、郭威(星河)、柳文扬(07年因脑瘤去世),赵磊(七月,现在南大生科的研究生哦,就是小百合上的 SoulKnight),看着这些世纪之交崛起的科幻小说家的名头越来越响亮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这些作家的科幻小说中不再是完全对西方科幻的照搬和模仿,融入了许多中国元素,看到时倍感亲切。我想《科幻世界》的主编的感触应该比我更深刻,所以他在《中国科幻基石丛书》的前言中写道:

仍然有人经常问及中国科幻与美国科幻的差距,但现在的答案已与十年前不同。在很多作品上,这种比较已经变成人家的牛排之于我们的土豆牛肉。差距是明显的——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差别”——却已经无法再为它们排个名次。

刘慈欣的《三体》和《三体Ⅱ》,也被编入《中国科幻基石丛书》系列中。读这本《三体Ⅱ:黑暗森林》时,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科幻世界》上看到《三体》连载时的感觉,都已经连载好几期了,作者的意图仍然难以摸透,下一期的内容总是自己预想的有万里之别。从科幻小说必须有的想象力方面来看,这两本书绝对是值得一读的,但这次真正打动我的,并不是想象力,而是其中的一段心理描写:主人公罗辑创造自己梦中女孩的心理活动。看到这一段我就想,我应该在豆瓣上给它五星!

阿西莫夫的《基地系列》是被称为科幻史诗的作品,《基地三部曲》则是这个系列中最关键的三册。对它的介绍我就不再赘述,豆瓣上能找到很多。我想说的是,这本书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震撼(也许我不该读前言,或者对它的期望太高了),但并不是说我不认为它是一套好看的科幻小说,所以我在豆瓣上仍然给它五星。

我在上一篇日志中就提到了《一个数学家的辩白》,这是哈代写的一本小书,C.P. 斯诺给它写的前言几乎和内容差不多长。虽然翻译有些晦涩,还是能大致领略到作者的意思。站在我们这个时代的视角上看这篇六十多年前的文章,发现他的很多论据都无法成立(我在《当数学遇上计算机:数论与密码学》说的就是一个例子),所以再去审视他的论证和思想,在某些地方就会觉得有些固执可笑。但是从中可以看到一个追求纯粹真理的人对数学的偏爱与维护,就像每个人在做一些事前总要给自己些理由或者信念,拥有这些才不至于在孤独的前行中感觉到灰心寂寞。

我原以为《丑陋的中国人》是一本书(这里书的意思是一个整体),后来才发现它原来是本杂文集。柏杨先生去世的时候,自己曾因为没有看过他对国民性的批判文章感到很惶恐,所以特地买来准备拜读一番。如果让一个“一方面,另一方面”的人来看,柏杨先生的批判的确并不是像推理逻辑那样完美地无懈可击。幸好我不是那样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一个人如果老是说“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永立于不败之地,因而从信息论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认为他说的话信息量为零。起沉疴还需下猛药,对于麻木的人来说真的需要警示之钟在头顶轰鸣!

[zz] 世界上最短的距离

从 baosheng 的博客上看到一篇颇具灵性的文章《世上最短的距离... 》,特转载之.

Original post: [href: http://bbs.nju.edu.cn/vd45799/blogcon?userid=baosheng&file=1184249302 ]

Baosheng 者,鲍盛也,更多请看其个人主页:[href: http://forrest.bao.googlepages.com/]

PNN充分贯彻了Simple is beauty的原则:第一层求距离,第二层找最近的这也就是聚类识别的基本思路。这就带来一个问题,你如何定义距离? dot product? Euclidean distance?

所以,这世界上最短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如何定义距离。

近期准备写一篇文章,Why PNN is awesome? (为什么PNN帅呆了? )偶很喜欢把awesome翻译成帅呆了而不是令人敬畏的....

PNN: Probabilistic Neural Network(概率神经网络), 一种基于Radial Basis Network(径向基网络)修改过的网络,号称有下列优点:
1. 1000 times faster than back-propagation network
2. robust to noise

附H. Zhu研究small world时作的一篇文章:
偶大一时候还不懂什么叫greedy algorithm,那时居然想做研究,寒...

更多的信息请参考:
[1] J. M. Kleinberg, Nature 406, 845 (2000).
[2] M. Granovetter, Science 301, 773 (2003).
[3] Han Zhu and Zhuangxiong Huang, cond-mat:0404377 (available at arxiv.org)

[4] 成龙,舒淇,《玻璃樽》。

女孩子为了求得冥冥中的如意郎君,会作出种种傻事,据说其中第四十八傻的一种,是把求爱信放在一个瓶子里,投入大海,盼望在这种超越人和人的穿梭中,爱情能找到归宿。

之所以说这只是第四十八傻,因为这其实还并不算特别傻(相比于其他)。爱情是一种近邻双体相互作用,所以这种漫无目的的穿梭,由于其超越了人的因素,反而可能会快很多。

那么怎样才是最有效的传递方式呢?现在大家可能都听说过小世界的概念。人类社会是一个小世界,是因为在近邻联系之外,还存在着很小一部分长程联系。因此,表面上看起来千山万水的距离,也许就隐藏着一个很巧妙的快捷路径。

但是人类社会何其复杂,我们渺小的个人,怎能通晓所有的结构。世上人来人往,单纯的女孩,又何处寻找藏匿的他?很遗憾,即便是真的有很短的路径,我们也很可能茫然不知。

泰戈尔听说这一点以后,欣然修改了他的诗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
    而是有快捷路径,我却不知道。

先来考察一下,我们是怎样传递信息的?这是一个很基本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过体会。譬如说,我们要把一个信息传递给一个不认识的住在北京的医生。我们总是先把信息传给一个北京的朋友,他考虑了一下,再把信息传递给一个在医疗系统里工作的朋友,而由于这个人仍然不认识那个医生,只能把信息传给在那个医院里工作的熟人,最后才终于交给目标。每一次的传递,都是试图交给和目标最接近的人,曲线救国永远是不被考虑的。实际上,也许就存在着短得多的路径,比如说那个目标也许就是某个人的小舅子,但是由于是曲线救国,而没有被考虑到。

千万年来,人类都是采用这样一种方式(有个名字,叫greedy algorithm)。也许你已经猜到了,这种方式,只有在某一些网络里面才是有效的。条件很简单,在这些网络中,长程的联系出现的概率一定要随距离衰减(衰减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只有这样,北京人和北京人,医生和医生之间相互认识的概率才会比一般情况大。这样才能发挥greedy algorithm的优势。在真正随机建立起来的小世界网络中,它的效率是很低的。因此,在随机的小世界网络中,虽然真正的平均距离很小,但这毫无用处,因为我们根本找不到路径。

也许人类社会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也许还不够optimal。这是一个根本问题,要搞清楚它很不容易。

说到这里,我给仍然待字闺中,准备送出玻璃樽的女孩子们一个建议。我相信你们心目中肯定都对理想郎君有了很明确的标准。比如说,如果你们想要找帅哥,你们不妨可以采用greedy algorithm,因为南大帅哥是比较多的,你们可以先把求爱信交给南大的同学,然后南大的同学一看,帅哥物理系最多阿,再把这封信交给物理系,在物理系内部,帅哥之间的联系是很密切的,大家交流一下,很容易就能推选出符合你要求的人选。

泰戈尔了解到这一点,欣然改了他的诗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有快捷路径你却不知道,
    而是有物理系同学,你却不懂他的好。